和世子成婚三年，季梧守了三年活寡。

沈北凛娶平妻这一日，她收到了一封***——

[季梧，三年了，你都没有成为真正的世子妃，当不了那把锋利的刀。]

[若你再入不了沈北凛的眼，那就入沈家坟做亡魂。]

季梧手一颤，垂着眼将宣纸四四方方叠起来。

三年前的今日，她被沈北凛用黑棺迎入世子府，成为京城上下笑话。

如今那个男人要在别院，十里红妆迎娶他的养妹江晚清为平妻。

她的姻缘，败得一塌糊涂……

想到信中人的警告，季梧摘下头上的凤头簪，摔成两截交给丫鬟。

“告诉世子，他今夜若不回，我就上告皇庭，说他宠妾灭妻，罔顾人伦。”

一炷香时辰，一身喜袍的沈北凛风风火火回来。

“季梧，大婚之日，你非要搅黄我和清儿的洞房花烛夜？”

他把断簪往桌上重重一放，眉眼间皆是愠色。

季梧淡淡挑着香炉里的烟尘，清瘦的脸庞透着病态的苍白。

“三年前新婚夜，你将我拒之门外，让我守了三年活寡，被京城贵妇嘲笑三年。”

“如今你十里红妆迎娶自己的养妹为平妻，可曾想过我的感受？”

沈北凛冷冽神色未改分毫：“你用尽手段、夺人姻缘嫁给我，就该想过这般后果，这一切不过是你咎由自取。”

三年前若不是这个女人擅改他月老祠内求姻书上的名字，被季老将军强令娶了她。

他也不至于娶不到自己想娶的姑娘。

如今他重权在握，不会再被季家任何人威胁。

“是啊，咎由自取……”香烟明明灭灭，一滴火星溅落在季梧的白皙指尖上。

当年圣上忌惮季家兵权，一道密旨要她主动下嫁沈北凛。

不嫁，是抗旨。

嫁了，是不得人心。

看着眼前的男人，季梧站了起来，刻意忽略心中疼痛，故意说。

“沈北凛，如果这一切都是我的因果，那你无妨再恨我多一些……”

她走一步，便脱一件衣裳。

“你要做甚！”沈北凛皱眉训斥，转身便要走，却突觉浑身燥热乏力。

看到袅袅烟雾，他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什么。

“你点的是合欢香？！”

季梧睫毛轻颤着，笨拙而又青涩地解开他的腰带。

“你欠我的洞房夫妻礼，该还了……”

沈北凛额角青筋暴涨，却一个趔趄直挺挺倒在了床榻上。

“今夜是我和清儿的新婚夜，你居然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算计我！”

季梧面无表情，唯有被碎发遮挡的眼尾抑制不住的泛红。

没有技巧，亦没有前奏，她生疏干涩地坐了上去。

剧痛袭来，她的脸色再次惨白。

“算计也好，强迫也罢，这次过后，我们各自解脱……”

沈北凛死死攥着女人的腰，单薄得好似一捏即碎。

“既然你要犯贱，本世子就如你所愿！”

他***为上，撞得床架上的纱幔层层滑落。

餍足后，季梧像破抹布一样被他扔到了地上。

“你要的我给了，以后你就守着世子妃的位置孤独终老，别妄想我再踏足梨苑一步！”

沈北凛大步离开，敞开的房门涌入夜风，吹得季梧眼神破碎。

她攥紧床榻上染红的房事帕，支撑着爬了起来，换上自己去军营时最爱穿的红锦衣。

她走出世子府，看了一眼护城河对面的云锦别院。

那里十里红绸一路绵延，伴着大红灯笼照亮了整个京城的夜。

看到墙角跟过来的黑衣人影，季梧将帕子给了对方。

“回去告诉圣上，季梧已完成任务，只求他放过季家老小。”

“季梧，会做沈家魂……”

黑衣人隐入夜色消失不见。

季梧站在护城河畔，远远看见别院窗户烛影下，沈北凛和江晚清对饮合卺酒，缠绵悱恻。

囍烛摇曳，晃得她眼眸灼热。

“爹爹，圣命难为，这是女儿能为季家做的最后一件事了。”

“若有来生，我想化作您手中的红缨枪，陪您上阵杀敌，而不是困在这深闺宅院……”被迫成为众人口中的蛇蝎毒妇。

河水翻涌，季梧闭上眼，决绝跳了下去。

“噗通——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