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景彧今天的心情很差,明天是她母亲的祭日。潘嘉兴默默地拿出手机,发了一条信息出去。

景彧处理完公事,已经快到下班时间了。这时候,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,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,接通。

“什么事”?

“大总裁,你是不是快把哥们给忘记了,说好的接风洗尘呢?”

手机里传出贺子洲不满的声音。

“你就说吧,这朋友还能不能处了?”

景彧想起来了,他的另一个死党贺氏集团的继承人贺子洲已经回国快一个星期了。

“你订地方,订好位置发我,今晚就给你洗尘,洗的白白的”,景彧揶揄道

贺子洲是接到潘嘉兴的求救信息后给景彧打的电话

“老贺,你管管景彧吧,也不知道抽什么风,今天只要去他办公室的人,几乎没有不挨骂的,”

贺子洲:“会不会是失恋了?”

潘嘉兴:“他身边连个母蚊子都没有,失的哪门子的恋”?

贺子洲:“憋的吧”?

潘嘉兴:“估计是”

贺子洲:“交给我”

潘嘉兴:“我谢谢你了,哥”!

“聊啥呢”?景彧语气阴森森的。

潘嘉兴一惊,“啊?没啥,聊天气呢”

景彧:“明天什么天气?”

潘嘉兴:“多云转晴......”

景彧:“明天如果下雨,我把你头拧下来”

“呃,我再看看”,潘嘉兴忙不迭地打开天气预报

景彧心里明白,贺子洲和潘嘉兴都是为他好,想让他放松一下心情。

明天是他***祭日,景彧谁也没有说,顾惠蓝生前不喜欢热闹,景彧也不想让她受打扰。

晚上,酒吧的包厢里,灯光摇曳,景彧坐在沙发的角落里,他轻晃着手中的酒杯,眉头紧锁, 贺子洲对着旁边的侍酒女郎说道,

“去,把他哄开心了,哥哥我今晚有赏”。

“先生,我陪您喝一杯吧”,一道曼妙的身影落在景彧身边。

“滚”

景彧刀子一样的眼神直接把女人吓退,她无趣离开。

油盐不进!

贺子洲和潘嘉兴拿他没办法,今晚已经试了几次了,实在调动不了景彧的情绪,索性不管他了,和其他三个人玩的不亦乐乎。

几杯酒下肚,也许是酒精作用,景彧心情更差了,又坐了一会,实在待不下去,他拿起衣服,起身要走。

“今晚我买单,你们随便玩”。

走了?

潘嘉兴和贺子洲面面相觑。

“哥,就这?”

潘嘉兴揶揄贺子洲。 贺子洲两手一摊,耸了耸肩

“你也看到了,油盐不进”

不放心他,潘嘉兴跟着出来。

“你到底怎么了?”潘嘉兴追出来问道

私下里,他俩关系很好,景彧这个状态,潘嘉兴不放心。

“我没事,你们继续玩吧”

潘嘉兴看他实在没心情,就给他叫了代驾送景彧回去。

沈漾进入角色很快,下午没事,就开始打扫卫生,这栋别墅一共三层,一楼的结构沈漾大致弄清楚了,二楼有四个房间,沈漾没有进入,三楼是健身房棋牌室还有茶室,说是打扫卫生,其实也没什么可以做的,每个房间都很干净,估计是有钟点工定时打扫,景彧说没有保姆,但是没说不用钟点工。

晚上,景彧也没有回来吃饭,冰箱里没有什么食材,就几枚鸡蛋,一把蔫了的青菜,还有几瓶水和牛奶

“他平时都不做饭吗?”

沈漾想着他不是懒就是忙,也有可能不会做饭,沈漾猜的很对,景彧不会做饭,就会热个牛奶,给面包抹个黄油,或者煮个面条。

他妈妈还活着的时候,景彧怕她孤单,一直和她生活在一起。

顾惠蓝把景彧的生活照顾的很好,心疼自己的儿子工作辛苦,只要在家吃饭,顾惠蓝每次都变着花样给他做饭。

顾惠蓝去世后,这个家已经不像个家了,从此以后再也无人与他立黄昏,无人问他粥可温。

每当夜晚来袭,景彧被独孤包围,景彧不是妈宝男,从八岁开始,母子二人相依为命,虽然景国明没有不管他们母子,但是他妈妈是个要强的女人,离了就是离了,没必要再藕断丝连,她不接受景国明的帮助,离婚时,夫妻共同财产她也得了不少,所以日子也过得去。

景彧理解妈妈,知道她内心其实很苦,原本打算事业稳定后,找个合适的人结婚,生个孩子,让她享受一下天伦之乐......!

没想到,这个愿望永远不可能实现了,***突然离世,始终让景彧意难平!

景彧到家的时候,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,沈漾已经睡了,她听到了开门的声音,沈漾的房间门被她反锁了,直到景彧上楼的声音渐渐远去,沈漾才松了一口气。

景彧上楼后,进屋脱掉西服,打开床头的抽屉,从里面拿出一个相框,相框里那个女人面容清秀,眼神柔和,这是他的妈妈,景彧手指从相框上轻轻抚过,躺在床上,抬手擦掉眼角的泪滴......。

也许是喝酒的缘故,景彧很快睡着了。

“阿彧,你少喝点酒,注意身体”

“彧儿,妈妈做了你爱吃的糖醋排骨,快起来吃,一会凉了...”

“妈”,景彧大喊一声,惊醒了。

他又做梦了,胸前还放着***照片。

景彧睡意全无,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一眼,凌晨两点半,他起身点了一支烟,内心的愤怒汹涌而来,香烟也压不住。

他恨楼下那个女人,如果不是他哥哥,妈妈也许不会死,他睡不着,楼下那个女人凭什么睡的好?

大家都别睡了!

景彧脸色陡然阴郁起来,他穿上衣服,下楼走到沈漾卧室门前,伸手拧门把手,打不开,这个女人把门反锁了,他更怒了。

“咚咚”

沈漾被敲门声惊醒,不,确切的说是砸门声,

“谁”? 沈漾声音警惕,陌生的环境,陌生的人,沈漾一直没有睡熟,似睡非睡的。

“开门”,景彧声音冷的吓人。

“这么晚了,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可以吗” .

沈漾隔着门板,声音微微发颤。

“你是听不懂人话吗?我让你开门”,

景彧在门外吼道。 “你等一下”

沈漾迅速穿好衣服,再晚一会,沈漾怀疑景彧会破门而入。

显然,外面的人已经失去耐心了,沈漾不敢再磨蹭。

景彧有一万种方法把门打开,她磨蹭有什么用吗?

刚把门打开,景彧伸手一把抓住她的胳膊

“你要干嘛?”

沈漾声音在发抖,景彧的样子很吓人,像一头野兽,随时都能把她撕碎。

景彧不答话,拉着她就往门口走,他身高腿长,步子很大,沈漾跟不上,被动地被他拽着走,步伐踉跄,拖鞋也掉了一只,一直到车前,景彧打开副驾驶车门,把她推了进去,沈漾紧张的瑟瑟发抖。

“他不会要杀了我吧?”

男女力量的悬殊让沈漾放弃了反抗。她想用语言来安抚眼前这个突然暴怒的男人。

“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好好说,你把我杀了,你也活不了,你冷静一下......”

“杀你?你不值得我这么干”

景彧脸色阴郁,眼睛猩红。

接下来无论沈漾再说什么,景彧都不答话。

算了,人为刀俎我为鱼肉,随他去吧!沈漾也闭嘴不再说话。

半夜时分,路上车少,景彧把车开的飞快,道路两边的树木在暗夜里影影绰绰,沈漾通过车灯的光线分辨出车出了城,上了盘山公路,这座山不算高,大概又行驶了半个小时左右,车停下来了,几个大字映入眼帘。

“松隐山庄”

此时已经快凌晨四点了,周围的景物在夜色下,朦朦胧胧,景彧下车,绕到后备箱,拿出一把***筒,打开副驾驶门

“下车”

沈漾迟疑了一下,景彧伸手就把她拉了下来,沈漾脚上的拖鞋出门时掉了一只,脚刚一落地,就被地上的石头硌到,她疼的一哆嗦

“你到底想干嘛”?沈漾想挣脱景彧的束缚

他不是说不杀她吗?深山老林,月黑风高,总不是来这里谈理想,谈人生的吧?好像更适合杀人埋尸!

“一会你就知道了”,景彧的声音沙哑撕裂。

继续拉着她往前走,大概上了二十多级台阶,沈漾的脚已经被石头硌出了血,面前是一片开阔地,沈漾借着手电筒发出的光,看清楚了,面前是一座墓地。

这里的确是墓地,确切的说,是私人墓园,景彧的妈妈长眠于此。

景彧把她拉到一座墓碑前,厉声呵斥到

“跪下”

沈漾明白了,这里是他***墓地。

她又惊又惧,瞬间周身发冷,怎么也没有想到,景彧会在深更半夜把她拉到这里,四周阴森森的,耳边偶尔传来一声不知名的鸟叫声,更加阴森恐怖。

沈漾还在惊恐中,被景彧扯着胳膊往下一拉,身体失去平衡,“噗通”一声跪在地上,膝盖被地上锋利的石头硌破,她疼的“啊”了一声”

“今天是我***祭日,你来替你哥哥祭拜一下不过分吧”?

他转身离开,走了几步,又回头道

“好好替他忏悔”

景彧径直往山下走去。

沈漾完全被恐惧笼罩,身体发抖,环顾四周,黑漆漆的一片,什么也看不见,猫头鹰凄厉的叫声在山林间回荡

“不要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”

沈漾声音已经抖的不成调了。哽咽,破碎...!

景彧身子一顿,片刻,没再犹豫,大步流星走下山。

背影决绝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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