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一瞬，便有人急匆匆地跑进来。

“殿下，那丫头脾气倔得很，没撑下去……死了。”

死了？

月清芜脑子有一瞬空白。

那般真心对她的雪芽，就这般死了？

怎会如此！

“不！不会，快宣医倌，救她！快救她啊！”

月清芜崩溃地起身想冲出去，祁渊却不许。

“一个死了的畜生有什么好看的？也不嫌晦气。”

畜生？晦气？

他明知道雪芽于她而言，并非寻常的侍婢！

月清芜狠狠瞪着他，眼前人表情终于有了片刻松懈，语气却仍旧狠戾。

“用她的死换你长个记性，你记着，害死她的不是我，是你。”

他扔下她转身。

走之前，还不忘往她心上插上一刀——

“你既这般喜欢装病，以后也不必请医倌了，也好让你尝尝，生挨病痛的滋味！”

喉咙里蔓延出血腥，月清芜分不清这是从哪来。

踉跄着走出屋子时，院内只余下一滩血污，和一支前不久她送给雪芽做生辰礼的珠钗。

那丫头到死，都念着她的未来。

可她自己，再无未来。

月清芜跌坐在地上，地砖冰冷，却远不及人心寒凉。

刺骨的冷风刮过，她再是抑制不住，一股刺眼的红从嘴角滑落。

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，她看到雪芽在朝她招手。

然后越走越远。

她本该活得鲜活肆意，如今却这般凭空消失得干干净净。

好像从未来过。

……

再睁眼，月清芜是被疼醒的。

四肢百骇如万蚁嗜骨般疼。

小说《月清芜》 试读结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