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出院那天,顾泽远都没来过。
只是中途派助理上门送了点护理品。
来时,手上还提着一堆精品购物袋,里面都是女孩的衣裙。
“是顺路来给我送的吗?”
助理有些犹豫,但还是点了点头。
“那请继续顺路把它扔进垃圾桶。”
他扔了东西,也把我的话原模原样带到。
手机立刻传来一堆和宋清云的聊天记录。
记录里,都是些转账记录,表明他只是代购。
可他忘了,宋清云是陪他度过创业初期的贫困女孩。
也忘了那年当面删掉的手机号码,后来却在生产那天准时响起。
真是辛苦他们,为我演了一场又一场周全的戏。
提着大包小包回到家时,一个女人扑到我怀里。
“泽远,今天下班晚了五分钟,我好想你。”
看着面前脸色瞬间涨红,浑身局促的女孩。
我笑了笑没有理会,可她却连门都不敢再进。
屋外的暴雨冲刷着她,直到归家的男人急匆匆把她护进怀里。
那宽大的臂膀,写满了安全感。
楼上窗台,我摸着男人的身影,曾经我也是为此心动。
不一会儿,房门被猛地打开。
我低头拨弄着婴儿手指,连头都没抬:
“你是来兴师问罪的吗?家里有监控,我不想费力气解释。”
上方传来轻笑,顾泽远从身后拿出来一个蛋糕。
“我知道,你不是这么狠心的人。”
“老婆你是不是忘了,今天是你的生日。”
我这才抬起头,意外的看着面前的蛋糕。
心里涌起复杂的情愫。
直到餐桌前,他忽然开口:
“清云最近没地方去,来家里借住一段时间。”
我这才明白蛋糕里下的是什么药。
见我没说话,他又补了句:
“她心思细腻,也可以帮你带带孩子,分分忧。”
那一刻,我忽然不想问了。
不想问为什么身价千万的他不给她买个新的房子。
不想问为什么家里已经有三个保姆还需要她的帮忙。
“知道了。”
我放下筷子,转身上了楼。
如他所言,宋清云很努力的在帮我。
每天早上都会为我端来一杯温热的牛奶。
而我一口都没有喝,顾泽远表面不说什么,但眼里对我的失望我都看在眼里。
这失望的眼神填充着生活的每一刻,毕竟自从宋清云住进来,他便每天都回家。
宋清云教他调配奶粉,控制水温。
他学的很认真,在获得她肯定的时刻眼里都是欣喜。
我上前夺过,顾泽远立刻又夺了回来。
“绪儿你去休息吧,我们来就好。”
“你是大小姐哪里会做这些,清云和你不一样,她从小跟着妈妈干活,这些比你麻利。”
佣人们纷纷刺目看着我,似乎在担心我发火。
我强压胸口剧烈起伏,语气尽量平静:
“顾泽远,我才是他的妈妈。”
他一愣,然后把奶瓶还给我。
我接过,却被宋清云一撞,滚烫的奶液撒到孩子身上。
小小的胳膊瞬间通红,爆发出惊天的啼哭。
我急忙上前拿出帕子擦拭,却被他直接甩开。
声音充斥警告:
“出去。”
他小心抱起孩子,宋清云拿着药膏提孩子擦拭。
一家三口其乐融融,而我宛若做错事的保姆。
我红着眼哭着跑了出去,顾泽远只是看了眼便低下头。
此后,婴儿房不是他们二人,就是被保姆守着。
“顾先生吩咐了,让夫人少靠近。”
我退了几步,笑笑回到房间。
然后砸碎了一切能砸的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