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边关大牲口这个外号,是边关百姓给我取的。

原因是,我五岁时和隔壁的狗撕咬打架。

八岁,单挑巷子里最大的孩子王。

十岁,满大街追***,扒人裤子。

十三岁,一双流星锤直接打爆偷溜进城的敌军头骨。

十五岁,混入军营,在战场上把敌人的脑袋穿成了糖葫芦,扛到了我爹面前。

那血腥的场面,就连很多老将士,都忍不住吐了。

唯有我,还津津有味地吃着劫回来火龙果。

啧,真甜。

直到我十六岁及笄,我爹给我安排相亲。

结果……都失败了。

他一时之间不能接受,窝在我娘的怀里哭得伤心。

「我闺女一身的腱子肉,多漂亮啊!」

「而且她刀枪剑戟,斧钺钩叉,就没有不会的!」

「多让人有安全感啊!」

「他们怎么就没相中呢!」

「呜呜呜呜呜!」

我爹用了两年时间,终于认命,不再折磨边关的男人们了。

我们全家返京那日,整个边关都沸腾了。

百姓们自发地欢送,全都流下了复杂的泪水。

一方面,他们舍不得我爹娘。

一方面,他们不想再见到我。

有好多人紧握着我爹的手,语重心长地嘱咐道:

「大将军,一定要给令千金找个京城的女婿啊!」

如今,我终于进了谢家。

生米煮成熟饭。

我也不用再装着无害且懦弱了。

思极此,我扬起一个灿烂的笑,一脚踩在谢清樾的背上。

夺过谢尚书手中的家法,回指他:

「老登,你能奈我何?」

「孽障!」

谢尚书捂着胸口,气得倒撅,也不忘伸手哆哆嗦嗦地指着我。

公公和谢老夫人连忙搀扶着他,坐在椅子上。

一时之间,屋内大乱。

所有人都冲上去围在谢老登的周围。

除了我……和脚下的谢清樾。

谢老登颤着声音:「药……药……」

谢老夫人忙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,倒出药丸塞进他的嘴里。

还贴心的喂他喝了好几口茶,又轻柔的为他顺气。

过了片刻,老登的气喘匀了。

他一下子就将伺候他的老夫人推倒在地。

疼得她眉头一皱,蜷缩在地,却愣是没敢吭一声。

而谢老登拨开人群,指着我大骂:

「孽障!你从前的那些软弱窝囊,竟都是装的!」

「你爹还自称什么威武大将军呢!结果还不是干这等上不了台面的骗婚之事!」

「真是让人不齿,令人作呕!」

我无所谓地摊手:「如何呢?」

「又能怎?」

他们这些在京城里待惯了的世家,从来过得都是金玉其外,满嘴仁义道德的日子。

哪里见过我这样的泼皮无赖。

谢老登一时语塞,直到扫了眼还被我踩着的谢清樾:

「你竟敢将自己的男人踩在脚下,罚你自扇嘴巴一百下,否则我就把你的恶行昭告天下!」

「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家骗婚,让你们家脸面扫地!」

说完,他就吩咐屋外的下人们跑出去,宣扬我的恶行。

在他嘚瑟的目光下,我胳膊向后用力一甩。

手中的谢家家法,拦住了下人们的路。

牢牢地钉在大门上。

深二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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