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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清晨,我特意提前了半个小时来到医院。

我的手里,拎着两袋刚刚出笼,还冒着腾腾热气的肉包子。

查房结束后,我径直走向林若微的办公室,将手中尚有余温的包子递到了她的面前。

“若微,昨天是我说话太冲了,今天特意买了你爱吃的肉包子,算是给你赔罪。希望你别往心里去,原谅我。”

她惊喜地接过肉包,眼睛笑得弯成了月牙。

“苏老师,您太客气了,我怎么会生您的气呢。昨天的事情我早就忘了,以后在工作上,我还有很多地方需要向您请教呢。”

我们随意地聊着最近接手的几个病例,期间,我不时地对她的“天赋”大加称赞。

就在林若微被我捧得心花怒放,几乎飘飘然的时候,我的内心深处,却在用最恶毒的语言诅咒着她。

“我才不信这死丫头的鬼话,她肯定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!”

“装得可真像那么回事儿,什么送子观音转世,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歪门邪术!”

“这一副清纯可爱的样子演给谁看,我又不是男的!我倒要看看,等我把你的把戏揭穿时,你还能不能笑得出来!”

我一边在心中疯狂咒骂,一边死死地锁定着她的每一个微表情。

昨晚我几乎彻夜未眠,查阅了大量关于灵异体质的文献资料,我高度怀疑她可能拥有某种“读心术”。

但结果却令我大失所望,无论我的内心如何恶语相向,林若微的表情始终轻松自然。

她大口地吃着包子,嘴角的笑意没有流露出丝毫的勉强。

“若微,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?”我试探性地问。

她一脸疑惑地看向我,“没有啊,苏老师,您是听到什么了吗?”

这次的试探无功而返,我只好随便找了个借口先行离开。

林若微每一次的诊断都与我心中所想完全一致,按理说,只有“读心术”才能解释这种现象。

可昨天还因为我一句重话就委屈得红了眼眶的她,今天却对我的满腔恶意浑然不觉。

或许,真的是我太过敏感了。

我决定暂时按兵不动,先将全部精力投入到手头的病例研究上。

然而,事情的发展却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料。

林若微的“特殊能力”在医院内部传开后,我的处境变得越来越尴尬。

“那个苏医生就知道开一堆检查单赚钱,哪像人家林医生,摸一摸肚子就知道宝宝健不健康了。”

“我听说她拒绝了好几家私立医院的高薪聘请呢,就是为了能服务我们这些普通产妇。”

***持续发酵,愈演愈烈,最后甚至有人在我下班时,朝我的身上投掷鸡蛋。

最终还是院长亲自出面,才勉强平息了这场风波。

林若微因此事名声大噪,受邀参加了全国妇产科学术研讨会,一时之间风头无两。

她前脚刚离开,急诊科就送来了一位情况危急的高危产妇,血压飙升,胎心不稳,命悬一线。

家属在走廊上哭天抢地,院领导也亲自到场坐镇指挥,要求我们妇产科立刻拿出最有效的救治方案。

院长私下里将我叫到一旁谈话:“晚星,现在外面的***对你很不利。这次若微正好不在,是你证明自己的最好时机,否则,你往后的职业生涯可就全毁了!到时候,就算是我,也不一定能保得住你。”

我望着老院长恳切的目光,咬紧牙关,重重地点了点头。

我刚准备组织专家会诊,产妇的丈夫却突然冲进办公室,一把将我推开。

“不许你碰我老婆,我要等林医生回来!”

“我不要你这个庸医给我老婆乱检查!”

几位院领导轮番上阵,苦口婆心地劝说,再三警告他,如果再耽搁下去,产妇随时会有生命危险,那名家属才终于勉强同意由我进行救治。

我在手术室里奋战了整整十二个小时,与死神赛跑,最终成功保住了产妇的性命,母子平安。

然而,就在我准备向家属交代术后情况时,林若微竟然风尘仆仆地从外地赶了回来。

她甚至连白大褂都来不及换上,便直接走到满脸憔悴的家属面前,深深地鞠了一躬。

“对不起,是我来晚了。”

“产妇的情况是重度子痫伴随并发症,必须立即进行剖宫产,否则胎儿会因严重缺氧而有危险。按照常规的医疗手段,立刻手术是没有任何问题的。但是,如果由我来处理,我可以用我的能力再配合穴位按压,来改善胎盘的供血情况。”

“如果我能早一点赶回来,这位产妇就根本不需要挨上这一刀了。”

我手中拿着的检查报告“啪”地一声掉落在地,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。

她说的每一个字,都与我的诊断结论别无二致,甚至连我准备向家属解释时所要用到的专业术语,都一字不差地复述了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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