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诉我她的家庭地址,我也始终没有问出口。

年后,沈樱没有回来上班,手机也关了机。

我始终保持手机充足的电量,但她的声音再没响起过。

非典疫情开始变得严重,每天都要测体温。

2月14号,我接到了一个来自香港的电话。

“大灰熊,你想我吗?”

沈樱的声音如电流般瞬间让我泪流满面。

我转身跑上天台,大声回应:“***,我想你,我想死你了。”

原来,肉麻的情话可以说得如此大声。

我问她在哪里,她说现在在九龙。

“我马上就可以回来了,你要等我啊!”

她还叮嘱我:“还有,离那广西妹远点。”

我能想象她吃醋生气的样子,皱着眉头,咬着牙齿,一定很可爱。

可惜她来不了。

几天后,香港出现了首例非典病人,疫情在威尔斯亲王医院迅速传播。

到了三月底,淘大花园出现了多例病例,疫情席卷了整个香港。

4月份,东莞也出现了一例。

厂里高度重视,严禁员工出厂后去人口密集场所,体温升高者立刻隔离。

期间,我接到她的电话,说她被禁足了,连电话都不准打。

之后,电话再也没有响起。

我伤心之余,大病一场。

疫情过后便辞职离开了东莞。

我站在广州火车站广场时,背包里只有褪色的厂牌照片。

手机在返乡列车上失窃那天,像是某种隐喻——与旧生活的最后联系,终是断了。

2004年,三元里村总飘着皮革的硝石味。

我在一家皮具城当理货员,每天数着发往全国各地的牛皮包,却数不清自己未来的日子。

那个秋阳斜照的午后,陈英拖着玫红色行李箱,站在三元里牌坊下,像株移动的木棉树撞进我的视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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